好的各位觀眾,又到了「文學少女的歷史異想」時間。
記得兩個月前的預告嗎?
──次回、吉屋信子跟台灣的曲折關連,等我們喔!
「不過果然這回不打算再談吉屋信子了。」
「就說不要亂預告了吧,畢竟六月號跟八月號的主題都是吉屋信子了。」
「不,單純是我覺得膩了。」
「喂──!」
好的,双子姊妹寫為「歷史異想」讀作「雙口相聲」的對談時間開始了。
「最初的專欄設定,是想談談如何啟動台灣歷史百合小說的創作,不知不覺歪樓了,這就叫作誤入歧途嗎?」
「『不如來寫以女性情誼為主軸的台灣歷史小說好了!』那個時候還說過這種話呢,要寫日本時代台灣少女們的青春夢想之類的,結果都在聊什麼啊!給我反省一下!」
「這句話我才要回贈給你!」
「先來討論主角設定吧,努力消化了那麼多史料,到~底~日本殖民統治時期的台灣少女要怎麼設計才會很萌呢?」
「在歷史小說裡尋找萌要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不要抱怨了!女主角是大正十年出生的。」
「超級突然!而且為什麼是大正十年?」
「跟各位報告,大正十年是1921年喔。」
「你是在跟誰說話啦!」
「她的求學過程呢,嗯,1928年春天入學台北第二師範學院附屬公學校,然後應屆讀了天主教私立台北靜修高等女學校與台北女子高等學院,畢業在1940年春天。」
「這個女主角會不會太強?台北女子高等學院,不就是當時殖民地台灣女性的最高學府嗎?」
「她畢業後還留校繼續讀了研究科。」
「所以是一位女學者?但如果要當學者,至少要去日本內地讀專門學校。」
「她沒有想當學者,讀研究科是為了跟學妹組隊打桌球,後來她果然跟學妹聯手拿到日本皇紀兩千六百年全島桌球大賽學生組雙打優勝。求仁得仁,她研究科沒讀完就離校了。」
「扣緊運動競賽裡的自我實現,強調了學姊學妹的百合情誼,聽起來是很不錯啦,不過這些設定未免太細了吧!」
「她個人表示,並不只是因為桌球,還因為當時學校禮堂有一架大鋼琴,她為了可以盡情打球和彈鋼琴才多留一段時間。」
「追加設定太多啦!允文允武的女主角是不寫實的!」
「畢業後她去了台北帝國大學理農學部中村教授的研究室當助理,因為那裡每到午休和下班都可以打桌球。正巧校內有個打桌球很厲害的工友,雖然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但後來的許多年,她和這位工友組成城南桌球隊,好幾次拿到社會組女子雙打冠軍和團體冠軍呢。」
「這是什麼昭和桌球娘的劇情!競賽和感情都開太多路線了!」
「這個時候,她在中村研究室領到第一次的薪水了,很快發現內地女性友人的薪水比她多六成,她對種族差別待遇感到不滿,毅然決然辭職了。」
「等等啊這些設定,我看不見你的車尾燈!」
「中村教授希望她留任,說至少等下一個接任者就職後再走,她就說『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拜託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幫助你吧』,勉強多留了一陣子。」
「不要變造火箭隊的台詞!」
「嘿嘿,那個是我亂講的。」
「喂!我吐槽很累!」
「她的第二份工作,是去日本時代全台灣最大的報社『台灣日日新報社』應聘記者,跟文藝版的創版主編說入社的條件是『一定要跟內地人同等待遇』,然後這位創版主編還答應她了。」
「太不寫實了!」
「這位創版主編是真實存在的藝文界人士,創辦很多藝文刊物,包括鼎鼎大名的《文藝台灣》,並且長期以日本耽美風格書寫殖民地台灣民俗與歷史,台灣文學學術圈裡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西川滿。」
「然後你讓西川滿答應了這位女主角當記者!」
「不,不是我,是西川滿自己答應的,這位少女因此就成了台灣第一位女記者。」
「……嗯?」
「是不是開始覺得怪怪的?」
「對,這個女主角,聽起來是楊千鶴?」
「妳總算發現了!是的,就是那位真實存在的台灣戰前作家、台灣第一位女記者的楊千鶴。她比瓊瑤的小燕子更適合那首角色歌吧!有一個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還有一些囂張~」
「……所以我們的女主角是楊千鶴?」
「不,我是想說為了致敬這個現實經歷比小說情節還要離奇的少女,應該讓我們的女主角松崎早季子跟楊千鶴同年同月同日生!」
「妳未免繞得太大圈!」
「次回、楊千鶴與──」
「住手!不准再預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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